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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谊

2020-03-23


初高中时,占有欲很强,好朋友和除我以外的朋友玩得好时,自己特别气,就冷战,莫名其妙就冷战。过程中明明自己心里难过的要死,也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听着对方一举一动的声音,关切却不显露,没有心思做事。

冷战的时间里,我们都在适应没有彼此吧。

那感觉很奇怪,心里酸酸的,却带着阵阵兴奋,明明很讨厌,却不厌其烦的重复着。难道是感受深刻情绪的神经离得太近,所以难过极了时也有快感?才如此不疲的感受着痛苦和被挽回的喜悦?像是身在悬崖底绝望着,突然被拉起一把的幸运? 回忆起那段时光来,是紧张,恐惧,患得患失,不令人怀念。

多想未来的日子里能不再经历,却发现儿时的所有习性都已烙印,失去了很多原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成为逃脱不掉的命运。

我们的一生有四个重要的关系:自己与自己的关系,即孤独;自己与最值得珍惜的人的关系,即亲密关系;自己与社会的关系,譬如友谊与事业;自己与世界的关系。我们若想拥有一个和谐的人生,那意味着我们在这四个关系上都做到了和谐。

关于友谊,芝加哥大学心理系教授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赖的《当下的幸福》中这样说:

如果友谊只是消除自我不安全感的手段,那么它虽然还是能给人快乐,却不具有乐趣的作用,也无法帮助成长。例如,酒肉朋友在全世界的小社区中都很常见,成年男性聚在一起嘻嘻哈哈,在酒店、小酒馆、餐厅、茶艺馆、咖啡厅、啤酒屋的欢乐气氛下,借打牌、掷飞镖、下棋消磨时间,或一边拌嘴、互相嘲弄。每个人都对别人的观念和癖好付出注意力,并由此互相肯定自我存在的价值。

这种社交方式只是模拟友谊,并不能提供真正的友谊。每个人偶尔花一天嚼舌根,都会觉得有趣,但很多人却变得极端依赖每天肤浅的接触。

与同侪为伴的经验跟所有其他活动一样,可分成不同的层次:最低的层次最简单,但只是暂时摒除混沌、制造快乐的一种方法;最高层次则能带来高度的乐趣与成长。

最强烈的体验也是在亲密友谊之中产生的。亚里士多德曾说:“纵使拥有世上所有的宝物,如果没有友谊,也没有人能活得下去。”指的就是这样的关系。从一对一的友谊中得到乐趣,需要心流活动的全部条件。不但要有共同的目标、相互的回馈(这些在一般酒吧或鸡尾酒会上的互动也能提供),更需要从共处中发掘新的挑战。这也许只是一天比一天更了解朋友,发现他与众不同的地方,同时也渐渐崭露自己的独特之处。跟另一个人分享自己的秘密和思想,可谓是人间至乐。这些条件虽然乍看很普通,事实上却需要大量的注意力、开放的态度和敏锐的感觉。现实生活中,在友谊上投注这么多精神能量的实例却少得可怜,因为很少有人愿意付出这么多精力和时间。

技术极具诱惑力,因为它能弥补人性中脆弱的一面。而我们的确是非常脆弱、敏感的物种。我们时常感到孤独,却又害怕被亲密关系所束缚。数字化的社交关系和机器人恰恰为我们制造了一种幻觉:我们有人陪伴,却无须付出友谊。在网络世界中我们彼此连接又可以互相隐身。

有一天,我会有一个我自己的、最要好的朋友。一个我可以向他吐露秘密的朋友。一个不用我解释就能听懂我的笑话的朋友。——《芒果街上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