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2020-03-08
这篇文章想了很久,每写一些就写不下去,每天写一些,还是写完了。
两个月内,经历了三个熟悉的人的死亡。之前,死亡对我来说一直是个遥远的概念,在我和死亡之间隔着一道屏障,隔着一个手机屏幕。而看着我熟悉的人渐渐离去,仿佛那道屏障突然被移开,从此我成了直接面对死亡的那一个。这种感觉令我不寒而栗。也让我更加无法接受他们的离去。
我的姥爷在1月5日离开的,89岁。 科比在1月26日离开的,41岁。 我的大学辅导员曲老师在2月28日离开的,3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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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3日晚上坐新开的高铁回家,1月4号去看姥爷,姥爷比上次回去看他时似乎要好一些,说话也能说清楚,头脑很清楚,让我在北京好好工作。 1月5号下午回京,晚上8点多到住的地方,下地铁到楼下,雪下的很大,到楼下时,妈妈的电话打来,电话里妈妈已经是泣不成声,说姥爷没了。
想起以前每年中秋节姥爷会给我买人形状的五仁月饼,想到从此以后,我妈就没有爸爸妈妈了,想到最后一个祖辈离开了我。把自己关到卧室,泣不成声。
订好第二天一早的车票,去送姥爷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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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7日是大年初三,可能是预感到了什么,醒的特别早,拿过手机看时间却是虎嗅的推送:科比去世。
大脑一片空白,以为做梦却明知道不是做梦。去虎扑刷消息,已经成了置顶。
就那样一个受伤还坚持把球罚完的人还是抵抗不了意外。
至今,我已经不打开虎扑,也不看关于NBA的任何消息了,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曾经热衷的排名和坊间的八卦仿佛消失了一般,我仿佛从来也没有热爱过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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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8日晚上同学给我发来一张截图,是软院党委研工部发的讣告,说曲老师抢救无效,今早去世。第一反应是谁这么无聊,还开这种玩笑,一边又去确认消息源,和大学另外一个老师确认是不是谣言,希望是假的。
但是那位老师的确定以及群里开始的讨论让我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事实。回忆起了大学的种种往事,也不过才隔几年。
特意看了下老师的微博,个人简介还写着:”找一个比我高,比我大,不抽烟,不贪酒,喜欢小孩,踏实肯干,不让我减肥,替我挡酒的男汉子“。
等疫情过去后,老师我去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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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正如米兰·昆德拉对死亡的想法:死亡总是从我们记忆的眼角逸去,静静的发生。可是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忘记他们,这是组成我生命的一部分,忘记他们,也就是忘记了我自己。所有的希望、爱、各个生命都缠绕着绝望、恐惧以及死亡,而且所缠绕的绝望、恐惧、死亡正是人生的大半部分。活着的人,便应当找到自己的意义,好好活下去,想必是他们想告诉我们的最后一句话。